为什么TA要和我结婚,又要去找第三者?
我在去年的国庆节参加了我朋友敏哥的婚礼,这个国庆节回老家的时候,他的娃已经会爬了。时间的流逝在这种人生重大里程碑的对照下,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。一年前,他还是那个在单身派对上豪言壮语、意气风发的青年;一年后,他已经是一个会熟练地给婴儿拍嗝、换尿布,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与柔和的新手父亲。这种转变,仿佛发生在一夜之间,又仿佛经过了漫长而精心的准备。
结婚之后,他就没再和我们一起开过黑,孩子出生之后更是把游戏给戒了,这次回家看到他熟练地把哭闹的娃给哄安静,我真觉得他换了个人,不再是以前那个我所熟悉的,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敏哥了。曾经,游戏是我们这群朋友维系感情、释放压力的共同语言和虚拟战场。他的“退隐”,起初让我们有些怅然若失,仿佛少了一个并肩作战的队友。但当我亲眼看到他抱着孩子时,那种全神贯注、充满爱意的神情,以及他为了安抚婴儿而哼唱的、可能自己都觉得有点跑调的歌谣时,我忽然理解,甚至有些羡慕。他并非“失去”了游戏,而是找到了一个更值得投入、也更能带给他真实成就感和情感联结的“新世界”。他的“换了一个人”,是生命重心和能量投注的自然转移,是从一个以自我享乐为中心的阶段,迈入了一个以爱与责任为核心的新阶段。这种转变,需要巨大的内在动力。
这得是多喜欢对方,才会愿意舍弃自由自在想干啥干啥的生活,愿意去结婚啊(不是。这句带着调侃语气的感慨,其实道出了许多人对婚姻最直观的畏惧与不解。在个人主义日益盛行的今天,“自由”被置于极高的价值位置。结婚,意味着在法律、经济和情感上与另一个人深度绑定,意味着你的许多决定不再只关乎自己,还需要考虑伴侣的感受、家庭的利益。那种“想走就走、想留就留、钱自己花、时间自己支配”的绝对自由,在婚姻中必然要做出相当大的让渡。因此,能让人心甘情愿做出这种让渡的,必定是某种比“自由”更强烈、更迷人的东西——或许是极致的爱,或许是深刻的归属需求,或许是对共同创造未来的憧憬。这个“不是”的括号,巧妙地将一种戏谑的质疑,转化为了对这份深厚情感的间接承认。
责任、自我空间的丧失、与对方家庭的磨合、养育孩子,还有房子车子,想到这些,即使知道变成敏哥那样是好事,我依然会在结婚这件事上犹豫不前。 这些具体的、现实的挑战,像一道道需要精确计算的数学题,摆在浪漫爱情的面前。责任是甜蜜的负担,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压力;自我空间的压缩可能带来窒息感,尤其是在不善于设立健康边界的伴侣之间;与对方家庭的磨合是一场微妙的人际关系舞蹈,处理不好会成为持续的矛盾源;养育孩子更是一项浩大而充满不确定性的工程,需要投入难以计量的时间、精力和金钱;房子车子则是横亘在许多年轻人面前的、极具分量的经济门槛。即使理智上认可婚姻和家庭带来的积极意义(如稳定、支持、共同成长),但感性上对这些具体挑战的畏惧和对自己是否能够胜任的怀疑,足以让许多人在婚姻的门槛外久久徘徊,反复掂量。
我不是一个人,当代中国年轻人也越来越不愿意结婚了,数据支持了这一点,中国的粗结婚率从 13 年的 9.9% 下降到了 18 年的 7.2%,结婚对数则是从1346.9万对降低到了1013.9对[1]。 这组数据是冷峻而有力的社会现实。它不仅仅是数字的下降,背后反映的是经济压力(高房价、就业竞争)、教育年限延长导致的初婚年龄推迟、女性经济独立和意识觉醒带来的择偶标准变化、以及社会价值多元化对传统“人生必须结婚”脚本的松动。年轻人有了更多选择:他们可以选择先追求个人事业和兴趣,可以选择更长的恋爱同居期来检验关系,甚至可以选择不婚而依然过上有价值、有陪伴的生活。婚姻,从一个近乎必然的人生阶段,逐渐变成了一个需要仔细权衡的、重要的“选项”之一。
为什么不愿结婚?知乎上有人总结了极其扎心的答案:
但与这种丧丧的论调相反,结婚依然是社会的主流,从历年人口普查结的数据来看,意愿降低仅仅导致了结婚年龄推迟,并没有影响已婚比例。 尽管初婚年龄在不断后移(从二十出头推迟到近三十岁),尽管不婚的声音在舆论场上越来越响亮,但从宏观的生命历程来看,绝大多数人最终依然会选择进入婚姻。这或许说明了,婚姻制度作为一种社会安排,依然能够满足人类某些非常根本的需求,这些需求可能超越了时代变化带来的个体焦虑和短期计算。推迟,可能意味着更谨慎的选择、更充分的个人准备,以及对婚姻质量更高的期待,而并非对婚姻制度的彻底抛弃。
在 2015 年,年满 35 岁的人群,也就是 80 后们,已婚比例和他们的长辈差不多,达到了94%[2]。 这个数据非常关键。它告诉我们,尽管80后成长于社会剧变和观念冲击的年代,但他们最终在婚姻这件事上的“结局”,与更传统的父辈相差无几。高达94%的已婚比例,意味着“结婚”依然是绝大多数人人生剧本中不可或缺的一章。那些在20多岁时高喊“不婚不育保平安”的年轻人,其中很大一部分,可能在30岁之后,随着心境、际遇和需求的变化,依然会走入婚姻。社会压力、生理时钟、对陪伴的渴望、以及希望建立自己核心家庭的愿望,共同构成了这股强大的“主流”引力。
等到我们 35 岁的时候,情况会怎么样?很难说,但按照这批数据的趋势上来看,在未来,我们的婚姻可能会迟到,但几乎不大可能缺席。 这是基于历史数据的一个合理推断。对于现在的90后、95后乃至00后,“迟到”几乎已成定局。但“缺席”的概率,从社会整体来看,可能依然不会太高。当然,个体差异会越来越大,选择不婚或无法进入婚姻的人比例可能会比前代略高,但婚姻作为主流生活模式的地位,在可预见的未来,恐怕还难以被根本撼动。关键在于,这个“迟到”的婚姻,其内涵和期待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。人们不再仅仅为了“完成任务”或“搭伙过日子”而结婚,而是更强烈地追求情感共鸣、精神契合和共同成长。
是什么让人类前赴后继地走进婚纱影楼和民政局?在海伦·费舍尔的书籍《我们为何结婚, 又为何不忠》中,作者从进化心理学和人类文化学的角度,给出了一个答案。 当我们在理性上列举结婚的种种“麻烦”时,另一个更古老、更强大的力量却在暗暗驱动着我们。费舍尔的研究穿越文化和时代,试图找到那些根植于我们生物性和社会性深处的、推动我们结合与分离的根本动力。理解这些底层逻辑,或许能让我们在看待自己的婚恋选择时,多一份超越个体焦虑的宏观视角,也多一份对人性复杂性的悲悯与洞察。
为何结婚
原因之一在于,心跳不已、彼此之间强烈吸引的浪漫爱情是人们本能般的需要。 这种需要强烈到几乎不可理喻。它不讲逻辑,不计成本,甚至常常与我们的理性利益相悖,但我们却无法抗拒地被其吸引。从进化的角度看,这种强烈的浪漫吸引,是自然选择设计来促使异性结合、繁衍后代的最有效机制。它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个体,在短时间内产生强烈的结合冲动,克服最初的陌生感和结合障碍。
作者发现,热恋期中的男女脑部的中脑腹侧被盖区(VTA)有着表示活动迹象的斑块[3],这个区域靠近反射口渴与饥饿的原始大脑区域,表明恋爱是一种相当基本的需要。 这个发现极具启发性。它将浪漫爱情从虚无缥缈的“感觉”,定位到了与生存需求(渴、饿)同等级别的、由大脑原始区域驱动的“基本需要”。这意味着,追求爱、体验爱,可能和吃饭喝水一样,是我们身心健康的组成部分。当这种需要被满足时,我们会感到极大的愉悦和充实;当它受挫时,我们会感到真实的痛苦,甚至出现戒断症状。
除了 VTA 外,尾状核、伏隔核与脑岛也会在爱情中有强烈的活动,这些区域与毒品成瘾时激活的脑区是重合的[4]。 这解释了为什么热恋中的人会“朝思暮想”、“魂不守舍”。爱情激活的脑区与成瘾物质激活的脑区高度重叠,这意味着爱情本身具有类似成瘾的神经化学基础。多巴胺的大量分泌带来了极致的愉悦和期待,让我们对“获得爱人的关注和回应”这件事产生强烈的渴求和依赖。这既是爱情美妙和令人沉迷的原因,也解释了为什么失恋会带来如此巨大的、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——那是一种真实的“戒断反应”。
我们无法离开热恋中的爱人,就像瘾君子无法离开毒品一样,深深的渴望,想要见到对方,想要得到对方的注视,这是浪漫之爱的主要特征。 这种“成瘾性”的特征,保证了在繁衍的关键初期,伴侣双方能够高度专注、紧密联结,从而提高后代的生存几率。它让两个人愿意暂时放下其他事务,全身心投入彼此,为建立稳定的伴侣关系奠定最初的、强烈的情感基础。
除此之外,爱还有更内敛更深层次的一种形式:伙伴爱,它形成自独立的脑组织——控制恋慕情绪的那部分区域。 如果说浪漫之爱是燎原的烈火,那么伙伴爱就是温暖持久的炭火。它不那么激烈,但更稳定、更深厚。它建立在长期的共同生活、相互扶持和深刻的了解之上。这种爱,是让婚姻能够超越最初的激情,在漫长岁月中持续下去的关键。
和浪漫之爱一样,伙伴爱同样有着生理基础。以橙腹田鼠为例,百分之九十的田鼠一辈子只有一个配偶,科学家认为这是后叶加压素的“功劳”。在雄性交配完成后,后叶加压素的活性会有所增强,从而激发了雄性对配偶与育幼的热情[5]。 动物研究表明,特定的神经肽(如后叶加压素和催产素)在形成长期配对联结中起着核心作用。这些“忠诚荷尔蒙”促进了亲密、信任和照顾行为,让伴侣之间产生牢固的情感纽带,愿意共同抚育后代。
与之相近的,雌性在分娩期间会分泌后叶催产素,除了作为巩固母婴之间的纽带外,它还能让女性对心仪之人释放依恋情绪。 催产素被称为“拥抱激素”或“爱的激素”,它在性行为、分娩、哺乳和亲密的身体接触(如拥抱、抚摸)中都会分泌。它能降低压力水平,增加信任感和亲近感,是维系长期伴侣情感联结的重要化学信使。
不光是交配或是分娩,当恋人们手牵手在沙滩上散步,在寒夜里听着窗外雨点的滴答声,紧挨着彼此看书,或是在昏暗的电影院里,一起流泪或是大笑的时候,加压素与催产素也会分泌。 这意味着,日常的、非性的亲密互动,同样能够滋养和强化伙伴之爱。那些共同经历的平凡而温馨的时刻,那些无声的陪伴和默契,都在悄然强化着大脑中的联结回路,让感情在细水长流中沉淀得愈发坚固。
他们会感受到融合与亲昵,世界成为了两个人的乐园,这就是彼此依恋的伙伴爱。 这种“融合感”和“乐园感”,是抵御外界压力、提供心理安全感的重要源泉。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与你深深联结,你们是一个共同体,这种归属感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需求之一。伙伴爱提供了这种归属感的最高形式。
荷尔蒙、多巴胺、神经肽、催产素,这些在恋爱过程中分泌的激素,构成了一张情爱之网,让我们深陷在彼此的关系中无法自拔,想要将这些积极的体验一直持续下去。 我们的生理系统协同作用,先用强烈的浪漫吸引(多巴胺驱动)把我们拉在一起,再用深厚的依恋纽带(催产素、加压素驱动)把我们绑在一起。这套精密的“爱情程序”,其进化目的显然是鼓励我们形成稳定、合作的伴侣关系,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后代的生存和繁衍成功率。
这个时候,婚姻就登场了:它向你提供了未来的保证,带来了承诺,使两个人缔结契约,相信彼此能够稳固地、安全地一直生活下去。 婚姻制度,是人类社会文化对这套生物程序的强化和规范化。它通过法律、仪式和社会共识,将两个人之间的私密情感和承诺,公开化、制度化,增加了背叛的成本和离开的难度,旨在为养育后代提供一个更稳定、更可靠的合作框架。婚姻承诺的本质,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一种对抗,是两个人对彼此说:“我愿意用我的自由和未来,来赌我们的共同未来。”
结婚 = 长久?
在爱情的驱使下,当代人成双成对地手挽着手,迈进了婚姻的神圣殿堂,但世界上出乎意料的事情那么多 ,蜜月期许下的誓言,能保证两个人的关系在未来不会变质吗? 这是所有步入婚姻者内心最深处的疑问,甚至恐惧。我们被爱情和承诺鼓舞着走进婚姻,但同时也清醒地知道,人心易变,世事难料。那些在婚礼上发自肺腑的誓言,在面对漫长岁月的磨损、生活压力的考验以及个人成长的岔路时,是否依然坚不可摧?婚姻制度提供的“保证”,在复杂的人性面前,到底有多大的效力?
从进化心理学的角度上来看,很难。 这是一个冷静甚至有些冷酷的视角。进化心理学关注的是行为模式如何有利于基因传播,而非个体的永恒幸福。从基因传递的效率角度看,长期绑定一个伴侣可能并非最优策略,尤其是在完成一轮生育抚养之后。因此,我们的生理和心理机制中,可能并没有预设“从一而终”的绝对程序。相反,可能存在一些鼓励我们在适当时候寻求新机会、新伴侣的潜在倾向。这为我们理解婚姻中的挑战(如激情消退、出轨)提供了一个生物学背景。
婚后三至四年是离婚高峰期,无论时代如何变迁,整体离婚率如何变化,无论是在哪个国家,这个离婚高峰期在过去的六十年来并未出现重大变动。 这个跨文化、跨时代的统计规律非常惊人。它强烈暗示,离婚高峰期可能与某种普遍的人类生物性或社会性节律有关,而不仅仅是特定时代或文化的产物。
这与人类传统的生育间隔周期是吻合的,在狩猎-采集的社会里,人类两次分娩之间一般间隔也就是三到四年。 这个时间上的吻合意味深长。它提示,婚姻的稳定期(或者说,伴侣高度合作、投入的时期)可能与养育一个婴儿度过最脆弱、最需要双亲投入的时期大致重合。
费舍尔提出了他的假说:「当女方挺过了生育后最艰难的抚育婴儿期,承担着保护、供养角色的男性,被女性依赖的程度就会减轻。此时如果关系糟糕,他们就会选择分开。」 这个假说从合作养育的角度解释了离婚高峰期。在婴儿完全依赖母亲的阶段,父亲提供保护和资源对于后代的生存至关重要,因此双方有强大的动力维持合作。一旦孩子渡过这个高度依赖期,能够行走、初步沟通,对父亲直接保护的依赖度下降,夫妻之间原本被养育任务掩盖或压抑的矛盾就可能浮出水面。如果关系本身质量不佳,缺乏除了养育孩子之外的情感联结和共同利益,那么分离就成了一个现实的选择。这并非必然,但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婚姻的危机点出现在孩子幼年时期过后。
换句话说,两个人彼此之间感受的亲昵甜蜜,有一部分是「为了」繁衍后代,把基因传递下去。 浪漫爱情和伴侣依恋的神经化学机制,很可能是在进化中被“设计”来促成和维持一段足够长的合作关系,以完成一轮成功的生育和幼儿抚养。从这个角度看,爱情既是目的,也是一种促进合作的“手段”。
等后代不再那么需要养育的时候,激素带来的滤镜消退了,这个时候,还要是否继续关系就成为了一个问题。 当最初的激情(多巴胺高峰)褪去,当养育最艰难阶段的“战友情谊”(催产素、加压素驱动的合作)随着任务减轻而淡化,夫妻关系就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。此时,维系关系的动力需要从“为了孩子”或“生理吸引”,转向更深层次的情感共鸣、精神契合、共同成长和习惯性的亲密。如果这些更深层的联结没有建立起来,关系就会变得空洞,危机四伏。
恋人们的心思开始活泛,想要寻求一段全新的关系,重新体验一开始的那种感觉,这就是不忠的起源。 对新鲜感、重新被强烈渴望的感觉的追求,是人类的一种基本心理。当现有关系无法提供这些体验,甚至充满痛苦和厌倦时,向外寻求就成了一种巨大的诱惑。从进化角度看,寻求新的伴侣意味着新的基因传播机会。因此,“不忠”的冲动,可能同样深植于我们的生物性之中,作为对长期单一伴侣关系的一种潜在制衡或补充机制。当然,在文明社会,这种冲动受到道德、法律和情感的严格约束,但它的存在本身,说明了维持长久的一夫一妻制婚姻,是需要持续努力和智慧经营的,而非一劳永逸。
为何不忠
在现实生活中,出轨是那种人人都爱听,但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爱听的故事,它足够隐秘复杂,很难下简单的判断,毕竟《金瓶梅》、《廊桥遗梦》和《泰坦尼克号》都是关于出轨的故事 ,人们显然更倾向于接受后两者而厌恶前者。 出轨故事之所以吸引人,是因为它触及了人性中最矛盾、最禁忌的地带:欲望与道德、激情与责任、自我实现与他人伤害。我们谴责《金瓶梅》中赤裸的欲望与算计,却可能为《廊桥遗梦》中压抑一生的短暂激情和《泰坦尼克号》中超越阶层的致命吸引而落泪。这种双重标准恰恰说明,我们对出轨的判断,强烈依赖于故事的语境、当事人的动机、以及情感是否“纯粹”。这反映了我们在道德评判上的复杂性和弹性。
比起小说和电影,现实生活中出轨的比例或许比你想象中更高。 艺术源于生活,但往往美化了生活。现实中的出轨,更多是琐碎、狼狈、充满欺骗和伤害的,远没有文艺作品中那般浪漫或悲壮。而它的普遍性,可能超乎很多对婚姻抱有单纯幻想的人的预料。
在潘绥铭教授的《给“全性”留下历史证据》中,他根据四次人口普查总计约两万人左右的数据,统计了18-61 岁已婚/同居的总人口里,在和伴侣保持性关系的期间,跟别的人有过性生活的比例。
结果···如下图所示:
对于出轨者,鞭打、割耳、割耳、砍足或是宫刑等残酷刑罚,但无论哪个社会,哪种惩罚,还是有一部分人会义无反顾地走上婚外情的道路,这几乎是一种刻在本能里的渴望。 历史上各种文化对通奸的严酷惩罚,从反面印证了出轨行为的难以根除。如果它仅仅是少数人的道德堕落,或许不需要如此极端的威慑。正是因为它具有相当的普遍性和强大的内在驱动力(生物性冲动、情感需求等),社会才需要用最严厉的惩罚来试图控制。然而,即便面对如此恐怖的后果,依然有人铤而走险,这强有力地说明了出轨冲动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压倒了对惩罚的恐惧,其力量之强大,可见一斑。
是的,它确实是一种本能,人类的出轨天性很可能是在漫长的史前时期形成的:
相比于只同一个女人生孩子,要是一个原始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有私情, 且凑巧也生了一个孩子的话, 就算是对后代做出了双份贡献。
因此, 那些历史长河中滥情滥交的男性普遍子嗣更多。存活下来的子嗣继而把自己的基因
那么女性呢?
只要史前女性对她们的婚外情秘而不宣, 她们就能为后世子孙觅得额外资源、 生活保障、 优质基因以及更多样的DNA。
除此之外,通过与多名伴侣交合, 女性能够获得男性在育儿方面的额外投入, 同时也杜绝了杀婴现象。
所以,那些脚踏几条船的女人活了下来, 并在后世几百年里, 把女性大脑中鼓励出轨的那部分基因传承了下去。 从纯粹的基因传播策略来看,男性和女性都可能从不忠中获益:男性可以获得更多传播基因的机会;女性可以为后代获取更多元化的基因(提高适应不同环境的可能)和更多资源(通过多个男性)。那些在远古环境中善于利用这些策略的个体,可能留下了更多的后代,从而将相关的行为倾向(如寻求多样性、隐瞒婚外情的能力等)遗传下来。这为“出轨本能”提供了一个进化上的解释。需要强调,这是对一种潜在行为倾向的根源追溯,绝非为现代社会的出轨行为提供正当性理由。在当代文明和道德框架下,出轨是对伴侣信任和婚姻契约的严重破坏。
出轨很普遍,出轨是本能,出轨有很多原因,这不代表要为出轨辩解,在当代的婚姻体系中,出轨对于关系的伤害是显而易见的,它直接撕毁了契约,让信任不复存在。 理解出轨的进化根源和普遍性,是为了更清醒地认识人性与关系的复杂性,而不是为了降低道德标准。恰恰相反,正因为知道这种冲动可能深植于我们的生物性中,维持忠诚才更需要个人有意识的努力、道德的约束和关系的积极经营。在当代社会,婚姻建立在情感联结、相互尊重和自愿承诺的基础上,出轨行为违背了这些核心原则,造成的伤害是真实而深刻的。
被背叛者对关系的投入越深,受到的伤害越重,这是出轨在道德上最站不住脚的原因。 出轨最残忍之处在于,它利用了对方的信任和投入。被背叛者不仅失去了一个爱人,更可能动摇了对人性、对爱情、甚至对自己的基本信念。这种伤害的深度和持久性,是任何进化理由都无法开脱的。道德评判的核心在于行为对他人造成的伤害,而出轨正是这样一种会造成深刻情感创伤的行为。
至于我们个人何去何从?到底结不结婚?在「为什么不愿结婚?」这个知乎问题下的另一个回答,或许可以成为答案:
我没有不愿意结婚啊,我特别想结婚,那样就可以过上回家有人等着,出去有人惦着,做事有人商量,无聊有人畅想,伤心有人给你抱,开心有人陪你跳,能一起计划未来,能一起抵抗风险,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亲密战友多好啊。
我以这个标准在找,所以有点慢。。。
—— Jo Jo 这个回答如同一道阳光,穿透了之前关于成本、风险和本能的阴云。它描绘了婚姻的理想图景:深度陪伴、情感支持、共同成长和生命合伙。这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搭伙过日子”,而是两个独立、完整的个体,自愿结合成一个更有力量、更温暖的“我们”。这种对婚姻的期待,是更现代、更注重质量的。正是因为标准高,“所以有点慢”。这种“慢”,是对自己和他人的负责,是对高质量关系的坚守。
谁不愿意获得一段高质量的关系呢?无论如何,带着期待去生活,相信自己终将能够遇见那个值得信赖,值得一起负担起婚姻重担的人,至少在等的时候是开心的呀。 这是一种积极而务实的态度。不因为看到困难(责任、磨合、风险)和黑暗面(出轨可能)就彻底 cynic(愤世嫉俗),否定婚姻的价值;也不盲目乐观,以为婚姻是解决一切人生问题的答案。而是带着清晰的认知(知道婚姻有风险,需要经营),也带着美好的期待(相信高质量的伴侣关系存在且值得追求),去生活,去成长,去遇见。在“等”的过程中,完善自我,明确需求,这样当对的人或对的机会出现时,你才更有能力识别和把握。这种“带着期待的等待”,本身就可以是一种充实而快乐的生活状态。
婚姻应当是加分项,而不完全是负担,对于婚姻关系有更多了解,就能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也就能够更坚定地在生活中做好自己。 这是最终的落脚点。婚姻不应该是一个你必须跳进去的坑,或者一个你不得不背的十字架。它应该像一份美好的礼物,或者一次精彩的合作,让你的人生因为另一个人的加入而变得更丰富、更有支撑、更有方向。了解婚姻的真相(包括它的生物基础、社会功能、常见挑战和美好可能),就像在签订一份重要合同前仔细阅读条款。它不能保证你永远幸福,但能让你更清醒地做出选择,更智慧地经营关系,更从容地面对可能的风雨。无论最终是否选择婚姻,这份了解都能帮助你更好地认识自己,处理好与自己的关系,以及与生命中其他重要他人的关系。
至于真的要不要结婚?已经不重要啦。 当你想清楚了以上所有,当你的自我足够完整,生活足够充实,对关系有清晰的认知和健康的期待时,“结不结婚”就不再是一个困扰你、让你焦虑的终极问题。它变成了一个水到渠成的、顺其自然的人生选项。如果遇到那个对的人,你们彼此愿意并能够共同创造一份“加分”的关系,那么结婚是一件美好的事。如果暂时没有遇到,或者你更享受当下的生活状态,那么不结婚也完全没问题。重要的是,你拥有选择的能力和勇气,并且无论选择哪条路,都能活得自信、丰盛而自在。这才是现代人面对婚姻时,最健康、最自由的心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