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怎么联手把第三者踢出局的？”
发现老张不对劲的那天，我正在厨房给他煮醒酒汤。他手机屏幕亮着搁在餐桌上，一条“哥哥到家了吗”的微信弹出来，我手抖得差点打翻汤碗。结婚十二年，我头一回觉得厨房瓷砖凉得刺骨，后背贴着墙滑坐在地上，脑子里嗡嗡响。
那晚我盯着天花板熬到凌晨三点。没哭没闹，倒是把结婚照擦了三遍。照片里我俩挤在出租屋床头傻笑的样子扎得眼睛生疼。第二天早上，我把煎糊的鸡蛋推到他面前：“昨晚有人喊你哥哥，挺亲热啊。”他筷子“啪嗒”掉桌上，酱汁溅到衬衫第三颗扣子——那是我们领证那天我亲手缝的。
坦白局约在小区门口的兰州拉面馆。老板看见我们进来，熟门熟路往他碗里多加了两片牛肉——这些年他总说这家最实惠。老张捧着面碗，热气糊了眼镜：“她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，有天下雨...”我打断他：“直接说睡过没？”面汤泼出来烫红了他手背，跟当年他熬夜给我捂痛经的热水袋烫的疤叠在一起。
接下来三天，我像侦探似的翻遍他所有社交账号。在淘宝记录里发现两条一模一样的施华洛世奇项链，收货地址分别是公司和家里。点开那个叫“小雨”的朋友圈，最新动态是戴着项链在办公室比耶，背景里露出半截我挑的公文包。我把截图甩到老张跟前时，他突然红了眼眶：“当年送外卖养家，你连五块钱的盒饭都舍不得加蛋...”
我们蹲在卧室地板上制定了反击计划。他手机被我装了定位，微信聊天记录实时同步到我平板。小三再发暧昧信息时，我攥着他手指头打字：“我老婆好像发现了，明天见面说清楚吧。”那姑娘秒回的三个亲亲表情，看得我胃里直泛酸水。
约在商场的监控死角见面那天，我穿着他送我的米色风衣躲在柱子后面。看着小姑娘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，老张突然掏出录音笔：“王小姐，这些天你发的521条骚扰信息，我老婆都备份了。”我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走出来时，那姑娘脸色比商场LED屏还惨白。
现在老张每天准时下班绕路去买我爱吃的糖炒栗子，手机密码换成了我生日加结婚纪念日。有天深夜他突然说：“其实你装定位那天，我故意把手机忘在车上。”我踹他一脚：“废话，你车钥匙还是我藏的呢。”黑暗中我们笑作一团，像极了二十岁挤在出租屋吃泡面的那对傻子。
回头想想，这场闹剧倒成了我们的中年催化剂。现在他应酬到九点就嚷嚷着要回家辅导孩子作业，我倒开始学着他公司年轻人在抖音发做饭视频。上周小三辞职那天，老张在阳台抽了半包烟，回来抱着我说：“当年追你时在女生宿舍楼下喂的蚊子，到底比办公室空调房里的野花香。”